12月8日,2020华为手机杯围棋甲级联赛在成都武侯进行第11轮的比拼,西藏阜康队对阵上海清一队。十轮战罢,西藏阜康队以2:2主将胜江西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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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《舌尖上的中国》火了之后,人们对美食的向往和回味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,继而带动了片中所提及的每一处饮食经济。与其说人们在追捧美食,不如说是在追随生活,因为那淳朴的炊烟袅袅中有故乡的味道,那其乐融融的笑脸里有家的亲切。味觉,忠诚地记录着每个人的源起,你的思念和你的归宿。
我从小生活在川南的小镇,物质贫乏的年代,生活乏善可陈,唯有各种吃食以鲜香麻辣的味道永远留在记忆里。对于故乡对于成长,似乎都被封存在了味蕾里,无论天涯海角,只要舌尖触及,所有的一切顿时鲜活起来。
春天,特殊的香气
每年春季谷雨前后,香椿树的嫩芽冒出苔了。几乎每家每户都计划着要吃一顿香椿炒鸡蛋。会爬树的,直接爬上枝头去摘取最嫩的那一簇;菜市上也偶尔会有人提着篮子叫卖,小小的一束,整整齐齐地摆成一排,边缘绯红的叶子隐隐散发着香气。香椿炒蛋,曾经是最好的下酒菜,用水焯过的椿芽切得细细的,拌着蛋浆,在油锅里炒熟,什么调料都不用,只下点盐,那股独特的味道就足以让人齿颊留香。
春天的田野,随处可见野花野草,并不需要特意寻觅,在田边地头总能看到一种野菜,黄的花,白的茎,叶上覆盖着一层灰蒙蒙的绒毛,在繁花茂草中,显得朴素而平淡。这就是棉花草,往日很寻常的野菜,如今也难得一见了。棉花草馍,是这个季节的特别奉献,过了春天,就吃不到那香甜软糯的糕点了。过去,妈妈总是在出去散步的时候,顺手摘一些棉花草回来,洗净剁细,然后用糯米粉和水拌匀,最简单的做法是直接捏成团,蒸熟或者油煎。讲究点的,要在里面放上不同的馅料,最常见的有两种,芽菜碎肉和红豆馅。蒸熟的馍,碧绿碧绿的,表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棉花草,咬上一口,肉馅鲜香,红豆甜软,还夹杂着淡淡的棉花草的清香,很实在也很甜美。
夏天,爽冽的感觉
夏天,四川人最爱的是鲜香麻辣的凉拌菜。有两味菜,伴随着童年,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最深处。旧时外公家的巷子口,有一家面馆,除了卖水饺抄手和面,也卖熟食,人称“杨抄手”。逢年过节,家里会去买些蒜泥白肉回来添菜。白瓷碗里,一片片五花肉叠成花形,淋着红亮亮的辣椒油,肉的中间顶着一簇切得细细的蒜蓉,像一朵娇艳的牡丹。这个时候,外公总会用筷子夹起一片,赞叹地望着我说:“看到没有,这才是真正的蒜泥白肉,五花肉肥瘦均匀,多一分嫌肥,少一分嫌瘦,切的时候最考刀功,不仅薄得可以透出光影,还要找到肉的纹路,横着切,这样吃起来才松软化渣。”或许是这美味的记忆太深刻,以至于日后每一次吃蒜泥白肉,我都忍不住想夹起来对着灯光找找它的纹路,仿佛又看到了外公那享受而满足的笑脸。
外公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,不同的季节吃不同的菜肴。夏天,他最拿手的一道菜是鸡爪豆腐,非常简单却容易上口。把嫩豆腐随便往碗里一搁,放上盐、麻油、花椒,淋上辣椒油,用筷子随便搅拌,就像是鸡在用爪子刨地一样,等把豆腐完全抓烂了,拌匀了,就可以上桌了。炎炎夏日,吃一口凉拌的鸡爪豆腐,麻辣爽口中又透着点豆腐的清凉香甜,既消暑又下饭。
秋天,进补的季节
过去的四季还是分明的,春有春的烂漫,夏有夏的热烈,秋天在丰收的喜悦里总有一种储备过冬的欲望。这时候,人们的餐桌也会悄然变得肥美丰腴起来。四川人的餐桌上,最丰盛的大菜总是最后上桌,无论是普通人家还是饭店酒馆,蒸菜和炖菜都是绝对的压轴。烧白曾经是很令人期待的节日菜肴,如今因为人人不喜欢吃肥肉而几乎在日常的餐桌上消失了。烧白分咸甜两种,都是用肥瘦均匀的五花肉,切成厚片,咸烧白下面垫着厚厚一层芽菜,咸香扑鼻;甜烧白则更讲究,将五花肉厚片从中间剖开,填上一层红豆馅,下面垫底的是红糖糯米饭,大火蒸熟之后,再在面上撒一层白糖,咬一口,松软的红豆甜,夹着淡淡的猪肉香,肥而不腻,实在令人满足。而垫底的糯米饭因为吸收了猪肉的油气,显得格外香甜软糯,甚至比烧白更加抢手。
广东人喜欢煲汤,却把老火汤里丰富的汤料称为汤渣,一般只作为正菜前的消遣而已。四川人的炖菜则是绝对的主角,无论是家里的餐桌还是饭店的酒席,一般上了炖菜,也就意味着宴席进入高潮。过去,家里最喜欢做海带炖鸡,老母鸡加海带,拍几片生姜,扔一束香葱,快起锅的时候洒一些盐,汤清肉香,老远闻到就忍不住想去揭一下锅盖。那时,我最得意的是用小碟子,只放一些干辣椒粉和盐,舀一小勺鸡汤拌匀了,做成蘸水,随手揭一块鸡皮在蘸水里一裹,滋味纯粹而浓烈,让人每次想起,都忍不住要闭上眼睛猛吸一口气,仿佛那味道又在舌尖上打转。
冬天,温暖的守护
每年农历腊月初八,腊梅初放,家里就会张罗着煮腊八粥。小时候外公家用的是柴火灶,一口大铁锅,七分糯米三分大米,加上红白萝卜粒、红豆、腊肉粒、红枣、花生,在铁锅里用柴火慢慢地熬,熬成的腊八粥,既有红枣萝卜花生的鲜甜,又夹着腊肉的咸香,让人忍不住吃了一碗又一碗。现在,每年腊八,家里仍然会煮八宝粥,添加的材料也越来越丰富,但味道却总比不过儿时柴火慢熬出来的甘香可口,也远没有了过去一大家人围着锅台争先恐后抢着盛粥的乐趣。
今年春节,去老师家拜年,晚上师母煮了一锅酒酿圆子当宵夜,热腾腾的圆子散发着浓浓的酒香,那股浓甜香糯的味道充满了家的温暖。酒酿,四川叫醪糟,可以自己酿制,但很考功力,这曾经是姑妈的拿手好戏。先把上好的糯米用水浸泡后煮到六七分熟,再装进陶瓷做的酒坛里,撒上酒曲,盖上盖子后再用塑料薄膜密封。最有意思的是,姑妈会在坛子外面裹上厚厚的一层棉被,然后放到柜子里,等它慢慢的发酵。由于做醪糟对温度的要求非常高,能不能发酵成功,在封坛的时候谁也没有把握。等发酵完成,一掀开盖子,酿好的醪糟会散发出一股酸甜的香气,而失败的却是一股酸败的气味。酿醪糟的过程,就像是一次赌博,没有揭晓的时候,谁也不知道是输是赢,但你还是心甘情愿地为了那一口浓烈香甜的幸福而买下赌注。好的醪糟,可以直接饮用,也可以加热后做成酒酿圆子、醪糟鸡蛋,现在冬天最流行的是煮啤酒,在啤酒里加上醪糟、枸杞、红枣,用小火熬开,无疑是寒冬里最适合的饮品,温暖中带着一丝微醺的快乐。
《舌尖上的中国》用神州各地的美食打动了亿万观众,而最让我动容的却是那美食之外的张张笑脸,每日里奔波劳碌于钢铁丛林的城市精英,可还记得你也曾为了巷子口那一声豆腐花的叫卖声而翘首企盼?可还记得你也曾在厨房窜出窜进,只为了跟锅台边的父母聊上两句,顺便在砧板上偷吃一块肉?可还记得你也曾为了第一次有能力请家人出门吃大餐而欢喜雀跃?厨房现代了,菜肴精致了,却总让人觉得味道不如从前了。是我们的味蕾退化了,还是更挑剔了,或许都不是!它只是更忠诚了,忠诚地引导我们去寻找远去的故乡,寻找失落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