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8日,2020华为手机杯围棋甲级联赛在成都武侯进行第11轮的比拼,西藏阜康队对阵上海清一队。十轮战罢,西藏阜康队以2:2主将胜江西金
西藏创办大型综合性医院:西藏阜康医院、专业的妇产儿童医院、独立的健康体检中心、专业的心脑血管医院、自治区人类辅助生殖中心、药品批发。
年后不久蕙姨就病了,感冒咳嗽不喜饮食,到公社医院输液十天依然不见好转,眼看日渐消瘦,在姐姐的建议下去了市中心医院。
白血病,晴天霹雳。
远在省城的小女儿燕燕,听闻,立马辞了工作,赶回照顾。见到蕙姨的第一眼,燕燕借口跑出病房,躲到厕所,声泪俱下,悲怆不已,才两个月不见而已,眼前的母亲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,燕燕隐约感觉母亲已时日不多。
听朋友说,她的亲戚也是白血病,在中心医院医治了两个月,无效,回家没几日就去了。燕燕立马紧张起来,不管怎样都不能让母亲就这样离开,转院,对,立马转到更好的医院。
X医院,整个省城最好的医院,在全国也排得上号。燕燕在网上挂了中午12点的专家号,带着虚弱得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的母亲,在拥挤的走道从早上10点一直等到下午5点,才看上病。医生开了检查单,治疗只能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才能开始。燕燕被医生告知,立马入院绝无可能,这家医院的病人才排到去年12月份,只能等。才排到去年12月份,那母亲还要等多久,还能等多久。
第二天开始排队检查,身边每个人都满面愁容,燕燕看看窗外的天空,灰蒙蒙,唉,医院这个地方,连头顶的云朵都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骨髓穿刺,从市医院到这里已经做了,这是第二次,蕙姨痛苦得直不了腰,脸色煞白如纸。
为了给蕙姨补充体力,燕燕每天变着花儿地给她弄好吃的。可是饭里不能有一点油腥,能入蕙姨口的东西已然不多。
那天早上,蕙姨有了精神,要求燕燕带她去附近的公园走走,公园里的树叶早已冒出新芽,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,湖里的鱼儿成群结队,路上的孩子欢快奔腾。蕙姨来了兴致,让燕燕给照了好些照片,翻看照片时,蕙姨叹道,确实憔悴了许多,才十来天而已,以前那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早已不见,留下的只有病态而已。选了一张稍好的照片留作纪念,其余的全部删掉。
那天晚上,蕙姨突发高烧,燕燕再也等不了x医院的报告,连夜将蕙姨送往省医院。第二天早上蕙姨做了第三次骨髓穿刺。
入院的第三天,开始化疗。不久,剧烈呕吐,大把掉发,爱美的蕙姨不得已剃了光头,从此她再没有照过镜子。她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,从入院那天起,头顶再没有太阳。
第一次化疗结束后,检查结果显示,情况非常糟糕,除了恶性细胞没有杀死外,蕙姨原本好的细胞被杀死不少。医生告诉燕燕,蕙姨的情况很糟糕,根本承受不了第二次化疗,继续治疗已经没有多大意义。
那天早上,蕙姨上厕所时发现大腿两侧出现了大面积出血点,她明白自己时日不多,打电话给丈夫,希望能尽快接她回家,再没有别的愿望,只盼丈夫能好好伺候几天,此生便无憾了。
回家的前一天,经小女婿朋友介绍的老中医,来医院替蕙姨把脉,开了方子,说是连服一周,定有奇效,一周药价一万,让打钱到他卡上。蕙姨高兴得跟孩子似的,觉得自己有救了,丈夫隐约觉得其中有诈,只是难得蕙姨高兴,钱只是身外之物而已。后来中药吃着吃着蕙姨就不吃了。
蕙姨是晚上离开省城的,路上说是要如厕,刚下车,便晕了过去,大小便失禁,弄脏了裤子,大家以为蕙姨去了,急忙抱她上车,哭着喊她的名字,许久蕙姨缓过劲来,“哎”了一声,表明自己尚在。
到家后,蕙姨的姐姐为她擦洗了身子,放于床上,自此到死,蕙姨再没有离开过那张床。
那天,燕燕说蕙姨在家里哭,她不想就这样死去,她还年轻,她的新房子还没有住上几天。
蕙姨开始交代后事,担心房子铺子在她死后落入他人之手,让人代笔写了遗嘱,并用手机录好音,留存证据。金项链给了燕燕,玉手镯给了燕燕姐姐。蕙姨感叹,过年买的两件皮大衣,还没有穿,真是可惜,此生再无机会。挨个给欠她货款的人打电话,要求在她死前还债,再没人敢拖欠货款。
蕙姨死前整个人都坍塌了,瘦得大概只有50来斤,听力丧失,视力模糊,太阳穴凹陷出一个大坑。走时,她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,没有人能够听得清楚。晚上大概十点,蕙姨去了,屋外鞭炮响起,屋内丈夫和两个女儿哭作一团。
在家停了只三天,早上五点蕙姨出殡,蕙姨还没有50岁,太过年轻,家里的老人嘱咐,姐姐、姐夫、丈夫、弟弟、弟媳都不可相送,相送的亲人只小女儿燕燕、小女婿、大女儿、侄女婿、侄儿冷冷清清五人而已。
埋葬蕙姨的地方,周围还有其它的坟冢,怕黑、怕虫、怕蛇、怕脏的蕙姨独自躺在山坡上,怕与不怕再无讨论的意义。
人生如梦,来去匆匆。宛若流云,滑过无痕。卑若浮萍,生死两叹。一捧黄土,虚掩残身。
再过不久,蕙姨只一具白骨,而已!